第九章 楊家獨女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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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，呂木木照例跟林天賜一起跑步然後吃了早飯。
之後，她也沒回家去，倒是跟著林天賜一起去了醫院，因為她心裏頭惦記著昨天給楊兮變的那只半透明小倉鼠。也不知道她的神力能維持那小倉鼠陪楊兮玩兒多久，好奇想去看看。
到了楊兮病房，呂木木就見楊兮正在吃粥。病房裏只有楊兮和那個護工兩人在。現在時間還早，醫生護士還沒開始來查房的。
楊兮見是呂木木過來找她，趕緊沖她招了招手，讓她到跟前來坐。
“你怎麽這麽早過來了？”楊兮拉過呂木木坐在床邊。
呂木木腦袋轉來轉去地看，四處找了一圈，道：“我在附近吃早飯，就順便來看看那個小東西變回去了沒有，也不知道它能維持多久。”
楊兮笑了笑，沖呂木木使了個眼色，看了下自己的被子。
護工這會兒正在病房的衛生間那邊忙乎自己的。
“我藏得可好了呢，絕對沒人看見。”楊兮將將被子一角輕輕揭開，一只活蹦亂跳的半透明小倉鼠瞬間就開心地蹦跶了兩下，然後一雙萌萌的大眼，直勾勾地望著呂木木。
呂木木彎下頭，伸手輕輕捏了捏眼前軟綿綿的家夥，倒確實挺好捏的。“嘿，我自己都想弄個來玩兒了。好軟。”
楊兮看著被蹂/躪的小倉鼠對呂木木說道：“下次你再給我變個別的什麽玩兒。這家夥半透明的，沒人的時候我才敢拿出來逗。有人在，我就只能在被子裏摸摸它玩兒了。”
“行。看看它能堅持多久，我再試試別的物件兒。”呂木木聽見護工那邊有動靜，便坐直了身子，把給楊兮的小玩具給她塞回了被子裏頭，“那我今天先走了，回去玩兒游戲了。你好好養著。”
楊兮微微往呂木木的方向靠了靠，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：“那你經常來看我好不好？沒準什麽時候它就變回杯子了呢。”
呂木木也小聲說道：“行行行，每天都來看你一眼，夠意思吧？反正我也沒什麽正事兒。”
說完呂木木便準備離開了，剛起身，就見上次遇見那婦人，匆匆忙忙地走進病房來，對呂木木一笑，算是打過招呼。然後婦人便急急忙忙讓護工把病房裏收拾收拾幹凈，才又轉回楊兮身邊，對她一臉興奮地說道：“你爸爸剛來電話，說是馬上要過來看你。一會兒見著他可別亂說話。畢竟是你父親，尊敬點。”
楊兮冷笑一聲。“呵，他都沒把我當一條人命，還指望我當他是父親？這次無事獻殷勤來看我？怕是又有什麽壞主意想打在我身上吧。呵。”
別人家的家事，呂木木也不便多聽，跟楊兮示意了一下，便離開病房去找林天賜了。
林天賜在辦公室裏，已經換好了白大褂，一副幹凈清爽的模樣。
“林醫生，你這麽好看，你那些病人可怎麽受得了的啊。”呂木木倚在門框邊上，對裏面坐著的林天賜說道。
林天賜見是木木看完楊兮過來，笑了笑讓她進來坐。“那要是長得嚇人，病人豈不是更受不了。”
呂木木搖搖頭，不準備進去了。“我先回去了，玩兒游戲去，我得好好練槍。”
點了點頭，想到木木剛剛去看的楊兮，林天賜還是不忘叮囑：“你還是不要再讓普通人知道你的事情了，不好。”
“知道啦。你好好工作吧。晚上記得陪我去機場。走了，拜。”
呂木木離開楊兮的病房沒多久時間，楊韶華便來了。
他這次來的目的確實如楊兮所料，不會是什麽好事。
這人一旦有了執念，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。
最初的時候，他只是盼著想要個兒子，就如同所有正常人想要個兒子的那種心理一樣。可是隨著時間慢慢地推移，這個想要兒子的心，在這種越求越不得的折磨中，慢慢地就變質了，近乎變態。他變得越來越渴求，認為應該不惜一切代價。
尤其是，在別人介紹之下，結識了幾位神仙朋友之後，這楊韶華是越發覺得自己肯定會有個兒子的。
所以在嘗試了無數的方法都無果之後，當他得知，如果拿女兒去置換，或許有辦法讓他得到一個兒子，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。
她這個唯一的女兒，他好吃好喝地養了這麽二十年，在他心裏，認為楊兮應該為了他能有個兒子而做出犧牲。
可惜這件事最終失敗了，楊韶華並沒有得到一個兒子。他的神仙朋友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失敗，萬事齊備，理應成功的，可惜楊韶華的小老婆確實沒懷上孩子，而楊兮也還好好的活著，甚至是自己去撞車都沒有死去。
也正是這件事的發生，讓楊兮徹底破滅了對自己父親的任何想法。
當然，一直把自己女兒當做楊家唯一寶貝的那個婦人，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上次的事情，還美滋滋地以為，雖然楊韶華不甚待見自己的閨女，卻從沒虧待過她，而且她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。百年之後，還不是得讓楊兮這個獨女來繼承韶華實業嗎？
而今天，楊韶華之所以破天荒地來醫院看楊兮，一是想來親眼確認一下，她是不是沒事；一是他的神仙朋友找到了另外的辦法幫他，當然依然需要楊兮。
一見到楊韶華到來，婦人跟受了什麽重大的恩惠一般，喜出望外，連忙給楊韶華讓出床邊的位置來讓他坐。
楊兮別過臉去，覺得他們假惺惺的樣子真令人作惡。
楊韶華見楊兮這番模樣，有些不悅，倒是沒說楊兮什麽，而是轉身對著婦人一通指責。“看看你帶的女兒，什麽脾氣？你們吃我的用我的，過著這麽好的生活，還想怎麽樣？就拿這種態度對我？”
婦人趕緊幫楊兮道歉：“女兒還小不懂事，你不要跟她太計較了。等她再大些自然會明白事理些。”
楊兮聽了心頭更是不爽，一個用力坐直了身板，沖著楊韶華嚷嚷道：“你TM別在這兒裝。怎麽？又找到新法子給你變兒子啦？真難為您這麽大熱天的跑來醫院看我啊。這次可別再出岔子了。”
楊兮嚷嚷的一會兒功夫，大約是因為動作太大，床上的被子被她自己不小心給扯開了點。
楊韶華也不是忍得住脾氣的人，正想沖楊兮發火，卻眼尖地看見床上那只從被子裏露出來的半透明小倉鼠。
楊兮正想著怎麽這次這楊韶華一聲不吭，便馬上見楊韶華動作迅速地將她床上的小東西給拿了過去，她瞬間提了口氣在心間，嚇住了，她答應過木木保密，可不能讓楊韶華知道了。
楊韶華將半透明的小倉鼠拿到手裏，才想要仔細端詳，那小東西卻一個不留神，變回了那只玻璃水杯。看著手中蹊蹺的玻璃杯，楊韶華看向楊兮，問道：“怎麽回事？你認識神仙？”
楊兮見那杯子變了回去，暗自慶幸幸好木木這神力沒堅持多久破功了，於是說道：“什麽神仙？你在說什麽？你想兒子想得腦子都燒糊塗了？呵。”
“我明明看見這是只倉鼠，還是透明的，轉眼卻成了個玻璃杯。”楊韶華一臉不相信地看向楊兮。楊兮越是如此狡辯，他越是可以確定，楊兮定是認識什麽有神力的人。可不能讓楊兮誤了自己求子的事情。
楊兮露出一臉嘲諷的表情。“你這是年紀大了眼花還是什麽？你手裏拿的就是個玻璃杯，說什麽倉鼠。”
婦人在一旁看著，也覺得楊韶華奇怪，他手裏拿著的確確實實就是個玻璃杯。“是不是真就是看花了眼？”
楊韶華看了楊兮一眼，心中已經確認，便不想跟楊兮爭辯，並沒有放下手中的玻璃杯，叫了婦人跟自己一起出了病房。
“楊兮最近都跟些什麽人接觸？”從病房出來後，楊韶華一邊轉動著手中的玻璃杯，一邊發問。
婦人想了想，道：“這住院之後一直在醫院，沒跟人接觸過啊。只有一個小姑娘，偶爾會來病房看她，早上還來了的。出什麽事了？楊兮脾氣不好，怪我，你別跟她計較。”
“小姑娘？”楊韶華若有所思，繼續說道，“你回病房去吧。給我好好看著她。”
楊韶華從醫院出來之後，直接就去了一處高檔別墅區。
進了別墅，楊韶華對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那人，畢恭畢敬地說：“我剛剛去看過楊兮，發現她身邊可能有會幻術的神仙。”
楊韶華說著遞上了手中一直拿著的玻璃杯。“剛剛我看著這還不是一個杯子，一瞬間就變了樣。”
沙發上那人接過玻璃杯，立刻感應到了杯子上殘存的神力。“神仙？”
☆、楊家獨女（二）
“我擔心這會不會影響到我求子的事情。畢竟經過上一次之後，楊兮應該是對我有所防備，不再當我是她爸爸了。她身邊出現神仙，如果幫她的話，我擔心……你看這？”楊韶華剛剛去病房的時候，楊兮對他那態度已經沒有半點情分。
“呵，你要拿人家的命去換個兒子，還盼著人家當你是親爹？你先回去吧，這事我知道了，我會讓人去幫你看看。別沒事往我這裏跑。煩……”沙發上的人看都不想看楊韶華一眼，只把手中的玻璃杯往旁邊一放。
“這……這可千萬不能出了岔子啊。”
沙發上的人皺眉有些不耐煩。“收了你這麽多錢，事情會好好幫你辦的。你若是信不過，又何必找我們來幫你呢？不也是沒有其他辦法嗎？走吧，別說了。”
楊韶華還想說什麽，卻見沙發上的人閉上了眼睛，不想再搭理他。無奈之下，楊韶華只好先行離開，靜待結果。
在楊韶華走後，沙發上的人饒有興致地又拿起了桌上的玻璃杯，自言自語道：“也難得，能碰到個同類，神仙……”
“祖宗。”一直站在一旁的男人走上前來相對沙發上的人說些什麽。
“噗……”沙發上的男人聽到之後立馬坐直了身板兒，“小秦啊，我要說多少次，別叫得這麽惡心，叫我齊總、齊總，ok？祖宗什麽鬼？老不死嗎？我這個兩米八的氣場，直接就被你叫這一聲給砍掉一半啊。”
“哦，哦，老是不習慣。恩，齊總。”被叫小秦的男人，立馬對沙發上坐著的齊旭笙改口。
“這就對了嘛，這個時代不同了，與時俱進。ok？”齊旭笙心想，他可跟他媽媽不一樣，把住的地方弄得跟個山頂洞人的家似的，陰沈沈，黑漆漆。電視裏演的神仙住的地方，那也是雲霧縹緲的自然仙境啊。
“祖……呃齊總，這楊韶華的事情，如果有其他神仙牽扯進來的話，要不要就不做了？”
齊旭笙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先看看吧。”
晚上，呂木木跟林天賜到機場的時候，時間還算早，凱莉的航班晚點還沒有降落。
林天賜在機場的停車場把車停好之後，便跟呂木木兩人在機場找了個咖啡廳，點了兩杯喝的，在一張小圓桌子前相對而坐。
林天賜順手就將手機放在了小圓桌上。
呂木木想起來今天晚上有事情沒玩兒游戲，kevin竟然沒找她，也是奇怪。想著還是得跟kevin說一聲，自己今天晚上不上游戲了，免得萬一人家等著自己的呢怎麽辦。
於是呂木木拿起手機點了微信跟kevin的對話框：【kevin，我今晚有事不玩兒了。】
這邊信息剛發出去，小桌子上林天賜的手機就震得在玻璃桌面上轉起了圈兒來。呂木木一臉懵逼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機，又看了看桌上震得動靜老大的手機。
林天賜意識到是木木給kevin發信息了，趕緊條件反射般迅速地拿起手機。
呂木木端著杯子楞楞地看著一向冷靜矜持的林天賜。大約是被手機這動靜這麽一聯系，她想了想問道：“天賜叔叔，你真的不玩兒游戲嗎？我有個隊友，真的，跟你聲音巨像。”
“不玩。”林天賜尷尬地咳了一聲，又舉了舉手裏的手機，道，“我怕是醫院有急事找我。恩，經常這樣。”
林天賜說完，點了點手機，直接把震動也給取消了，幹脆暫時調成不提示。
呂木木聳聳肩，好像也不會有這麽巧的事，於是便埋頭繼續玩兒起了手機。
時間倒是過得也算快，差不多把杯子裏的咖啡果汁兒給喝完了，凱莉的那趟飛機也在提示說降落了。
呂木木趕緊拉著林天賜從咖啡館出來，往國際到達那邊走去。
“別著急，你朋友到了還得取行李，沒這麽快。”林天賜笑了笑看著呂木木拉著自己的手，一副很自然而然的樣子。他們剛剛去的咖啡店就在離國際到達的出口不遠的地方，幾步路便走過去了。
呂木木回頭看了林天賜一眼。“我這不是第一次離開賓州這麽久嘛，可想賓州那些朋友了，還有弟弟、媽媽和土豆。”
“土豆是你上次說的那只杜賓犬？”林天賜跟呂木木兩人走到凱莉那個航班的出口處，已經圍滿了不少接機等候的人。
呂木木往人群裏擠了擠，探頭往出口裏面看去，還沒有人影的。“恩，土豆特別乖。可惜因為爸爸的原因，怕出事，我也跟媽媽說了不讓她跟弟弟回中國來看我。唉，我這一時也回不去賓州，好想他們。”
周圍人群突然開始熱鬧起來，呂木木再往出口裏一看，果然有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。
來來去去的人繞來繞去，呂木木望來望去，可算是看見凱莉拖著個小箱子走了出來。
“啊凱莉，這兒這兒。”呂木木趕緊沖凱莉揮了揮手。
凱莉也看見了呂木木，趕緊冒著人群沖上前來。
兩個多日未見的小姐妹，在陌生的國度再次見面，激動地緊緊抱住不放。“好想你，木木。找到你爸爸了嗎？”
“唔可算是看到你了。爸爸算是找到了吧，不過爸爸還不讓我回美國去。正好，我們兩個都有伴兒了。”
大約是剛剛人來人去地太淩亂，呂木木只看到凱莉一個人。
這下跟凱莉姐妹情了一會兒，才註意到走在凱莉後面過來的Jeffrey，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呂木木。“Jeffrey！你怎麽也回來了。”
呂木木趕緊走到Jeffrey面前，也是一把抱了個滿懷。
“怎麽樣，看見我也來了，高興不？”Jeffrey也輕輕抱了下木木，確實好些天沒見了，“走之前去你家看了下呂小小，他也很想來呢。可是說你不讓他們來中國。”
“不是我，是爸爸不讓。我想他們著呢。”
凱莉也湊上前來，說道：“本來想跟你說的，Jeffrey要跟我一起過來玩玩兒，當是送我，也是來看看你怎麽樣了。可是他說要給你驚喜，就沒告訴你。”
“驚喜驚喜，必須是驚喜。嘿嘿。”呂木木樂開了，沒想到兩個最好的朋友一起來了。
林天賜跟在呂木木身後走過來，看著呂木木跟那個Jeffrey抱在一起，他便忍不住皺緊了眉頭。這個Jeffrey看著眼熟，好像之前跟木木在那個幻境裏的時候見到過這張臉，當時以為是做夢，沒放在心上。
“木木。走吧，也挺晚了，早點送他們回去吧。”林天賜一邊說，一邊伸手去拉木木，將她硬生生拖到自己身邊來。
凱莉和Jeffrey這才一起看向木木身後走來的林天賜，一臉疑惑地又看向呂木木。
呂木木笑了笑，給三人介紹起來。“凱莉跟Jeffrey，我在賓州最要好的兩個朋友。這是林天賜，我天賜叔叔，我來上海就住在他家。”
Jeffrey一聽便客客氣氣地跟林天賜打招呼：“叔叔好。叔叔看著挺眼熟啊感覺。”
林天賜聽見這聲“叔叔”，眉頭皺得更緊了。“我看起來也沒跟你差那麽大年紀，叫我林天賜。”
“哦哦，也好，是看著跟我們差不多大。”
四人隨後一起上了林天賜的車，在導航上輸入了凱莉奶奶家的地址後，便出發了。
“Jeffrey，那你住哪裏呢？”呂木木坐在副駕位置扭著頭轉過去問Jeffrey。
凱莉趕緊說道：“上我奶奶家住吧，本來你也是來送我。”
Jeffrey笑笑道：“算了，別讓你奶奶誤會了什麽可不好。”
“Jeffrey，Jeffrey，你跟我去天賜叔叔家住吧，他家有空房間的。”呂木木美美地幻想著。
Jeffrey還沒來得及高興，便聽見前面開車的林天賜一盆冷水潑了下來。
“不行，我不喜歡別人來我家裏住。”想得可真美，看著就挺覺得礙眼了，還要來他眼皮子底下繼續礙眼嗎？謝謝，不陪。
“天賜叔叔……”呂木木一副小可憐地樣子扒拉了一下林天賜的衣角。
不過Jeffrey也不放在心上，他本來就打算的找個舒服點的酒店住就行了，離木木近點的就行。“木木，沒事，一會兒送了凱莉之後。我去你住的地方附近找個酒店住就是了。”
呂木木想起來了。“對哦，我早上跑步的時候有看到，就我們那旁邊，有一個挺大的酒店。”
這天晚上，送完了凱莉，又安頓好Jeffrey之後，呂木木跟林天賜兩人回到家已經是挺晚了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，好像林天賜有點悶悶的不開心。
不過吧，她今天可是心情美美的，應該能睡個甜甜的好覺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再次謝謝營養液，我會茁壯成長的~~
讀者“荼靡”,灌溉營養液+502018-07-26 10:47:07
☆、楊家獨女（三）
呂木木還是如往天一樣，一早便起床，跟著林天賜出去晨跑，外加吃早餐。
起床的時候想了想，要不要叫Jeffrey一起吃早餐。不過想到Jeffrey跟凱莉昨天晚上剛到上海，肯定還在倒時差，估計得跟她剛到的時候一樣睡不好。所以還是作罷，沒給Jeffrey打電話，而且本來酒店也有早餐，不用操心他了。
呂木木想著覺得好笑，感覺自己也沒來上海多久，倒像是在這兒紮根了一般，還想著要盡地主之誼。
“今天又要跟我一起去醫院嗎？”兩人從早餐店出來之後，林天賜見木木沒有要回去的意思，問道。
“嗯嗯嗯，去看看那玻璃杯變回去了沒。”她也是好奇能堅持多久，按理說應該是變回來了，順便去看看楊兮。
林天賜點點頭，便跟木木兩人往醫院的方向走去了。“楊兮馬上就要可以出院了。”
“恩，聽她說離開神經外科之後，還得去康覆科覆健一兩個月。”呂木木上次聽楊兮說過出院的事兒。
“對，出院之後最好是去康覆科，對她後面完全恢覆正常生活有好處。”林天賜說道，“只是不知道她在哪個醫院做康覆。這個得看她自己。我們仁晨醫院的康覆科這塊不是特別強。但其實在哪裏也差不多，主要也是依賴於康覆器械。當然，醫生給制定合理的康覆計劃，也同樣非常重要。”
“那不管，她自己的事兒。我去看看她就是了。楊兮是我來上海交的第一個朋友，她要是轉院，我再去別的醫院看她就是了。”呂木木一邊跟著林天賜走，一邊說著，“昨天她爸爸好像來醫院看她了。我覺得她真可憐，爸爸一點都不愛她。”
說到以後要去別的醫院看楊兮，林天賜一下就想起來了。
昨晚回去的時候他就在想，木木也來上海有段時間了，平時自己上班都沒空陪她，老是在家打打游戲什麽的，該憋壞了。現在正好凱莉來上海了，可以讓木木多跟朋友出去玩玩。
“木木，你在美國學過駕照的嗎？”林天賜問道。
呂木木點頭道：“學過呀，美國17歲就可以拿駕照開車。我經常開車跟Jeffrey一起去靶場玩兒的。”
“哦，那就行。”雖然林天賜聽到Jeffrey不是很舒心，“家裏還有一臺車子，停在車庫裏的。你看看自己想不想開，想開的話就找個時間去車管所，把你的國際駕照換成中國駕照。你要是出去找凱莉什麽的，自己開車應該比打車方便一些。”
“咦，國際駕照可以換中國駕照啊，那我今天就去辦。他們今天倒時差應該都還在睡覺。”呂木木笑了笑，兩人已經坐電梯來到了9樓。
“車鑰匙在家裏玄關的櫃子裏，要開的時候自己拿就是了。”林天賜準備往自己辦公室方向走，“那我先去辦公室了。你看完楊兮就自己安排吧。”
呂木木點頭看著林天賜往辦公室方向走了，便也轉身往楊兮的病房過去了。
進病房門的時候，呂木木總覺得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，站定了向四周望了一圈，也沒註意到有什麽人。
大概是想太多，呂木木聳聳肩，便進了病房。
“木木，快過來。有事跟你說。”楊兮看著呂木木進來，便讓護工先出去了，自己則是一副很對不起她表情看向呂木木。
呂木木有些不知所以然，看著楊兮，道：“怎麽啦你？小倉鼠呢？是不是變回去了？”
楊兮拉著呂木木的手。“木木，昨天剛好被楊韶華給撞見了。已經變回玻璃杯了，但是被他看見了。我好怕會給你惹麻煩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看來真得只能撐個一兩天啊，把杯子變成活物還是比較依賴神力的。“被看見就被看見了吧，也不能改變了。沒事兒的應該。”
“就是覺得對不起你，本來說好要給你保守秘密的。結果讓楊韶華給知道了。但是他問我我沒承認，我說是他眼花了。”
“沒事，又不是你故意說出去了。而且就是個杯子而已。”呂木木覺得倒是無所謂，“對了，剛剛林天賜還在跟我說呢，說你快要可以出院了，恢覆得挺好嘛。”
楊兮擡起兩只手，在呂木木面前動了動手指。“還行，你看手指已經比剛醒那會兒靈活了不知道多少了。下地也勉強能走得動幾步了。不過醫生說還要康覆訓練才行。我準備就在仁晨的康覆科算了，離你近，方便你來找我解悶。”
“別呀，林天賜就是告訴我說不知道你會不會轉院去別的康覆科。我感覺你還是去家專門的康覆醫院。”呂木木說著想起來換駕照的事情，“反正我馬上去換中國駕照，到時候可以開車，你在哪家醫院，我都可以方便來看你呀。”
呂木木在楊兮的病房裏聊了一會兒便離開，準備去辦駕照的事情了，也不想打擾楊兮休息。
從病房出來的時候，呂木木又感受到了剛進去時的那種奇怪感受。再次將周遭細細打量一番，確實沒見什麽特別的。搖搖頭，本著車到山前必有路的無所謂精神，不管了。
昨天楊韶華去的那個高檔別墅裏。
從外面回來的小秦，進了別墅便直奔餐廳。
齊旭笙此刻正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，慢悠悠地吃著眼前的早餐。一大碗白米紅薯粥、一碟子紅油青花椒炒過的酸脆蘿蔔鹹菜、一盤青椒拌皮蛋、一張切成小塊的蔥油煎餅，還有一杯核桃花生黑豆漿。
“祖……呃，齊總。”小秦沖著正咽下一小塊煎餅的齊旭笙叫了一聲。
齊旭笙頭也沒回，一邊自顧自地吃著早餐，一邊說道：“這麽早？就有情況啦？”
“是的，齊總。我見到那個小姑娘了。居然……還是個半仙。”小秦說道，“你看怎麽辦？半仙可是很值錢的很值錢的。”
“半仙？”齊旭笙好久沒聽見過這個詞了，“我以為，半仙是很不容易生出來的？”
像是被勾起了腦海裏已經遠去的記憶，齊旭笙想起了在很久以前，他曾經有過一個半仙妹妹，是他媽媽跟一個人類所生的孩子。
那是個久遠得快要從他記憶中抹去了的年歲。
那時候，在神仙一族，好像半仙是不被允許的出生。具體他倒是不太清楚。只記得他的母親，很不容易地生下了那個半仙妹妹。
他雖然也不是很瞧得起這個半仙妹妹，但倒是喜歡那個小肉球一般的人兒。可是轉眼間，妹妹便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。母親變得冷漠異常，從未告訴他妹妹怎麽了，他也沒敢追問。
“我找個時間，去瞅瞅這個半仙小姑娘。”齊旭笙臉上帶笑一邊說著，一邊往嘴裏夾了一塊看起來就很甜的紅薯。
這邊，呂木木按照林天賜教她的，在車管所折騰了一上午。
到了下午，估摸著凱莉和Jeffrey也應該是睡醒了，呂木木便給Jeffrey打了個電話過去。“醒了沒，我去找你。”
Jeffrey確實剛睡醒。“醒了，昨天睡得不太好。準備起來了這會兒。我起來洗漱了，一會兒去找你吧。”
“不用，我現在從外面回來，直接打車到你住的酒店。一會兒我們兩個一起去凱莉奶奶家唄。昨天晚上匆匆忙忙搬完東西就走了。”呂木木一邊講電話，一邊走到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，“我媽跟我說過，中國人是將就禮節的。我們還是買點什麽水果補品什麽的，去奶奶那裏拜訪一下。順便再把凱莉撈出來玩兒。”
“恩，好啊。那我好了就下去酒店大廳等你。”Jeffrey趕緊從床上起身，不想木木先到了還得等他。
“我跟你講外面可熱了，可不像賓州那麽涼爽。別穿太厚的衣服，你在空調屋裏不覺得。我剛剛攔出租車那麽一會兒，感覺都要被曬幹了。”呂木木嘰嘰歪歪說了一堆有的沒的，就掛了電話。
Jeffrey穿了一身短袖短褲下來。大約是因為外國面孔本就回頭率比較高，再加上Jeffrey本來就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蛋，酒店大廳裏的一些小姐姐見了，都是一臉面紅花癡樣。
呂木木一進酒店大廳，就看到坐在大廳沙發上的Jeffrey吸引了周遭一群目光，甚至還有小姐姐偷偷拿手機拍Jeffrey。
“呀，你這來中國，價值提升了不少啊。有沒有考慮移民中國算了。這別說三妻四妾，建個後宮都沒問題的呀。”呂木木走上前來，便開始調笑Jeffrey。
Jeffrey一臉不知所措。“呃，在美國的時候，好像沒有這麽多人覺得我很帥。”
“哈哈哈，可能對於亞洲小姐姐來說，這種立體的五官比較少見。”呂木木笑了笑，便示意Jeffrey一起去買拜訪凱莉奶奶的東西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木木：誰誰誰！？
小秦：隱身術，嘿嘿，了解一下？
木木：隱隱隱，隱你妹啊隱。
小秦：我絕對不會說，我家祖宗想追你。（寧死不屈臉）
☆、楊家獨女（四）
呂木木和Jeffrey提著大包小包來到凱莉奶奶家，在上海的一條老巷子裏頭，出租車司機在一個鐵藝門前停下來，路邊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梧桐樹。
凱莉的奶奶家是那種典型的紅瓦粉墻的上海老洋房，三層高的小樓，門前圍墻裏的小花園裏是奶奶中下的一大片各種鮮花綠植。
凱莉知道呂木木他們到了，出來開了鐵門，讓他們進到屋裏去。
“奶奶，我們來看看您，然後找凱莉出去玩兒。”呂木木進屋之後，就看見也出來迎他們的凱莉奶奶。
奶奶/頭發花白了一半，但是人看著特別有精神，身體很好的樣子。“乖，都是些好孩子。熱不熱，自己隨便坐，我去給你們拿煮的糖水喝。”
呂木木把手上提著的營養品什麽的放在茶幾上。“奶奶，這些都是適合老年人吃的。”
“你們來就是了，還帶這麽多的東西。”凱莉奶奶摸摸呂木木的手，很是喜歡的樣子。奶奶自己一個人住著，有個保姆，卻也不愛鬧嚷，所以安靜慣了。突然孫女兒回來了，這個家裏一下就熱鬧起來了，她這一整天都樂得合不上嘴。
呂木木沖凱莉奶奶樂呵呵地一笑。
奶奶往廚房去了之後，凱莉就拉著木木和Jeffrey，要帶他們看看她的房間。“我住在二樓，特別舒服，有個小陽臺。”
老洋房中透著絲絲質樸的年代感，但又看得出算是那個年代的奢華裝修。
踩著腳下有一些輕微聲響的木質樓梯上了二樓。推開一扇木門，裏面是一個舒服六邊形房間。挑高的層高，顯得臥室特別舒坦，沒有什麽壓抑感。高高掛起的紗織窗簾，伴著從露臺吹來的室外暖風輕輕飄起。
“感覺上海跟賓州真的很不一樣。以前在賓州是整個小鎮都很安安靜靜的樣子。這裏呢，就像是世外桃源，在這些大樹之外，是喧鬧的大城市，而這裏邊又是靜靜的、別有一番滋味的小天地。剛剛奶奶還帶我一起去了菜市場，好熱鬧的。”凱莉走到陽臺上來，從這裏看出去，能看到樓下花園裏奶奶悉心種下的花花木木。
“回來前的擔憂沒有了吧。”Jeffre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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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，她也沒回家去，倒是跟著林天賜一起去了醫院，因為她心裏頭惦記著昨天給楊兮變的那只半透明小倉鼠。也不知道她的神力能維持那小倉鼠陪楊兮玩兒多久，好奇想去看看。
到了楊兮病房，呂木木就見楊兮正在吃粥。病房裏只有楊兮和那個護工兩人在。現在時間還早，醫生護士還沒開始來查房的。
楊兮見是呂木木過來找她，趕緊沖她招了招手，讓她到跟前來坐。
“你怎麽這麽早過來了？”楊兮拉過呂木木坐在床邊。
呂木木腦袋轉來轉去地看，四處找了一圈，道：“我在附近吃早飯，就順便來看看那個小東西變回去了沒有，也不知道它能維持多久。”
楊兮笑了笑，沖呂木木使了個眼色，看了下自己的被子。
護工這會兒正在病房的衛生間那邊忙乎自己的。
“我藏得可好了呢，絕對沒人看見。”楊兮將將被子一角輕輕揭開，一只活蹦亂跳的半透明小倉鼠瞬間就開心地蹦跶了兩下，然後一雙萌萌的大眼，直勾勾地望著呂木木。
呂木木彎下頭，伸手輕輕捏了捏眼前軟綿綿的家夥，倒確實挺好捏的。“嘿，我自己都想弄個來玩兒了。好軟。”
楊兮看著被蹂/躪的小倉鼠對呂木木說道：“下次你再給我變個別的什麽玩兒。這家夥半透明的，沒人的時候我才敢拿出來逗。有人在，我就只能在被子裏摸摸它玩兒了。”
“行。看看它能堅持多久，我再試試別的物件兒。”呂木木聽見護工那邊有動靜，便坐直了身子，把給楊兮的小玩具給她塞回了被子裏頭，“那我今天先走了，回去玩兒游戲了。你好好養著。”
楊兮微微往呂木木的方向靠了靠，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：“那你經常來看我好不好？沒準什麽時候它就變回杯子了呢。”
呂木木也小聲說道：“行行行，每天都來看你一眼，夠意思吧？反正我也沒什麽正事兒。”
說完呂木木便準備離開了，剛起身，就見上次遇見那婦人，匆匆忙忙地走進病房來，對呂木木一笑，算是打過招呼。然後婦人便急急忙忙讓護工把病房裏收拾收拾幹凈，才又轉回楊兮身邊，對她一臉興奮地說道：“你爸爸剛來電話，說是馬上要過來看你。一會兒見著他可別亂說話。畢竟是你父親，尊敬點。”
楊兮冷笑一聲。“呵，他都沒把我當一條人命，還指望我當他是父親？這次無事獻殷勤來看我？怕是又有什麽壞主意想打在我身上吧。呵。”
別人家的家事，呂木木也不便多聽，跟楊兮示意了一下，便離開病房去找林天賜了。
林天賜在辦公室裏，已經換好了白大褂，一副幹凈清爽的模樣。
“林醫生，你這麽好看，你那些病人可怎麽受得了的啊。”呂木木倚在門框邊上，對裏面坐著的林天賜說道。
林天賜見是木木看完楊兮過來，笑了笑讓她進來坐。“那要是長得嚇人，病人豈不是更受不了。”
呂木木搖搖頭，不準備進去了。“我先回去了，玩兒游戲去，我得好好練槍。”
點了點頭，想到木木剛剛去看的楊兮，林天賜還是不忘叮囑：“你還是不要再讓普通人知道你的事情了，不好。”
“知道啦。你好好工作吧。晚上記得陪我去機場。走了，拜。”
呂木木離開楊兮的病房沒多久時間，楊韶華便來了。
他這次來的目的確實如楊兮所料，不會是什麽好事。
這人一旦有了執念，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。
最初的時候，他只是盼著想要個兒子，就如同所有正常人想要個兒子的那種心理一樣。可是隨著時間慢慢地推移，這個想要兒子的心，在這種越求越不得的折磨中，慢慢地就變質了，近乎變態。他變得越來越渴求，認為應該不惜一切代價。
尤其是，在別人介紹之下，結識了幾位神仙朋友之後，這楊韶華是越發覺得自己肯定會有個兒子的。
所以在嘗試了無數的方法都無果之後，當他得知，如果拿女兒去置換，或許有辦法讓他得到一個兒子，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。
她這個唯一的女兒，他好吃好喝地養了這麽二十年，在他心裏，認為楊兮應該為了他能有個兒子而做出犧牲。
可惜這件事最終失敗了，楊韶華並沒有得到一個兒子。他的神仙朋友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失敗，萬事齊備，理應成功的，可惜楊韶華的小老婆確實沒懷上孩子，而楊兮也還好好的活著，甚至是自己去撞車都沒有死去。
也正是這件事的發生，讓楊兮徹底破滅了對自己父親的任何想法。
當然，一直把自己女兒當做楊家唯一寶貝的那個婦人，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上次的事情，還美滋滋地以為，雖然楊韶華不甚待見自己的閨女，卻從沒虧待過她，而且她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。百年之後，還不是得讓楊兮這個獨女來繼承韶華實業嗎？
而今天，楊韶華之所以破天荒地來醫院看楊兮，一是想來親眼確認一下，她是不是沒事；一是他的神仙朋友找到了另外的辦法幫他，當然依然需要楊兮。
一見到楊韶華到來，婦人跟受了什麽重大的恩惠一般，喜出望外，連忙給楊韶華讓出床邊的位置來讓他坐。
楊兮別過臉去，覺得他們假惺惺的樣子真令人作惡。
楊韶華見楊兮這番模樣，有些不悅，倒是沒說楊兮什麽，而是轉身對著婦人一通指責。“看看你帶的女兒，什麽脾氣？你們吃我的用我的，過著這麽好的生活，還想怎麽樣？就拿這種態度對我？”
婦人趕緊幫楊兮道歉：“女兒還小不懂事，你不要跟她太計較了。等她再大些自然會明白事理些。”
楊兮聽了心頭更是不爽，一個用力坐直了身板，沖著楊韶華嚷嚷道：“你TM別在這兒裝。怎麽？又找到新法子給你變兒子啦？真難為您這麽大熱天的跑來醫院看我啊。這次可別再出岔子了。”
楊兮嚷嚷的一會兒功夫，大約是因為動作太大，床上的被子被她自己不小心給扯開了點。
楊韶華也不是忍得住脾氣的人，正想沖楊兮發火，卻眼尖地看見床上那只從被子裏露出來的半透明小倉鼠。
楊兮正想著怎麽這次這楊韶華一聲不吭，便馬上見楊韶華動作迅速地將她床上的小東西給拿了過去，她瞬間提了口氣在心間，嚇住了，她答應過木木保密，可不能讓楊韶華知道了。
楊韶華將半透明的小倉鼠拿到手裏，才想要仔細端詳，那小東西卻一個不留神，變回了那只玻璃水杯。看著手中蹊蹺的玻璃杯，楊韶華看向楊兮，問道：“怎麽回事？你認識神仙？”
楊兮見那杯子變了回去，暗自慶幸幸好木木這神力沒堅持多久破功了，於是說道：“什麽神仙？你在說什麽？你想兒子想得腦子都燒糊塗了？呵。”
“我明明看見這是只倉鼠，還是透明的，轉眼卻成了個玻璃杯。”楊韶華一臉不相信地看向楊兮。楊兮越是如此狡辯，他越是可以確定，楊兮定是認識什麽有神力的人。可不能讓楊兮誤了自己求子的事情。
楊兮露出一臉嘲諷的表情。“你這是年紀大了眼花還是什麽？你手裏拿的就是個玻璃杯，說什麽倉鼠。”
婦人在一旁看著，也覺得楊韶華奇怪，他手裏拿著的確確實實就是個玻璃杯。“是不是真就是看花了眼？”
楊韶華看了楊兮一眼，心中已經確認，便不想跟楊兮爭辯，並沒有放下手中的玻璃杯，叫了婦人跟自己一起出了病房。
“楊兮最近都跟些什麽人接觸？”從病房出來後，楊韶華一邊轉動著手中的玻璃杯，一邊發問。
婦人想了想，道：“這住院之後一直在醫院，沒跟人接觸過啊。只有一個小姑娘，偶爾會來病房看她，早上還來了的。出什麽事了？楊兮脾氣不好，怪我，你別跟她計較。”
“小姑娘？”楊韶華若有所思，繼續說道，“你回病房去吧。給我好好看著她。”
楊韶華從醫院出來之後，直接就去了一處高檔別墅區。
進了別墅，楊韶華對著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那人，畢恭畢敬地說：“我剛剛去看過楊兮，發現她身邊可能有會幻術的神仙。”
楊韶華說著遞上了手中一直拿著的玻璃杯。“剛剛我看著這還不是一個杯子，一瞬間就變了樣。”
沙發上那人接過玻璃杯，立刻感應到了杯子上殘存的神力。“神仙？”
☆、楊家獨女（二）
“我擔心這會不會影響到我求子的事情。畢竟經過上一次之後，楊兮應該是對我有所防備，不再當我是她爸爸了。她身邊出現神仙，如果幫她的話，我擔心……你看這？”楊韶華剛剛去病房的時候，楊兮對他那態度已經沒有半點情分。
“呵，你要拿人家的命去換個兒子，還盼著人家當你是親爹？你先回去吧，這事我知道了，我會讓人去幫你看看。別沒事往我這裏跑。煩……”沙發上的人看都不想看楊韶華一眼，只把手中的玻璃杯往旁邊一放。
“這……這可千萬不能出了岔子啊。”
沙發上的人皺眉有些不耐煩。“收了你這麽多錢，事情會好好幫你辦的。你若是信不過，又何必找我們來幫你呢？不也是沒有其他辦法嗎？走吧，別說了。”
楊韶華還想說什麽，卻見沙發上的人閉上了眼睛，不想再搭理他。無奈之下，楊韶華只好先行離開，靜待結果。
在楊韶華走後，沙發上的人饒有興致地又拿起了桌上的玻璃杯，自言自語道：“也難得，能碰到個同類，神仙……”
“祖宗。”一直站在一旁的男人走上前來相對沙發上的人說些什麽。
“噗……”沙發上的男人聽到之後立馬坐直了身板兒，“小秦啊，我要說多少次，別叫得這麽惡心，叫我齊總、齊總，ok？祖宗什麽鬼？老不死嗎？我這個兩米八的氣場，直接就被你叫這一聲給砍掉一半啊。”
“哦，哦，老是不習慣。恩，齊總。”被叫小秦的男人，立馬對沙發上坐著的齊旭笙改口。
“這就對了嘛，這個時代不同了，與時俱進。ok？”齊旭笙心想，他可跟他媽媽不一樣，把住的地方弄得跟個山頂洞人的家似的，陰沈沈，黑漆漆。電視裏演的神仙住的地方，那也是雲霧縹緲的自然仙境啊。
“祖……呃齊總，這楊韶華的事情，如果有其他神仙牽扯進來的話，要不要就不做了？”
齊旭笙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先看看吧。”
晚上，呂木木跟林天賜到機場的時候，時間還算早，凱莉的航班晚點還沒有降落。
林天賜在機場的停車場把車停好之後，便跟呂木木兩人在機場找了個咖啡廳，點了兩杯喝的，在一張小圓桌子前相對而坐。
林天賜順手就將手機放在了小圓桌上。
呂木木想起來今天晚上有事情沒玩兒游戲，kevin竟然沒找她，也是奇怪。想著還是得跟kevin說一聲，自己今天晚上不上游戲了，免得萬一人家等著自己的呢怎麽辦。
於是呂木木拿起手機點了微信跟kevin的對話框：【kevin，我今晚有事不玩兒了。】
這邊信息剛發出去，小桌子上林天賜的手機就震得在玻璃桌面上轉起了圈兒來。呂木木一臉懵逼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機，又看了看桌上震得動靜老大的手機。
林天賜意識到是木木給kevin發信息了，趕緊條件反射般迅速地拿起手機。
呂木木端著杯子楞楞地看著一向冷靜矜持的林天賜。大約是被手機這動靜這麽一聯系，她想了想問道：“天賜叔叔，你真的不玩兒游戲嗎？我有個隊友，真的，跟你聲音巨像。”
“不玩。”林天賜尷尬地咳了一聲，又舉了舉手裏的手機，道，“我怕是醫院有急事找我。恩，經常這樣。”
林天賜說完，點了點手機，直接把震動也給取消了，幹脆暫時調成不提示。
呂木木聳聳肩，好像也不會有這麽巧的事，於是便埋頭繼續玩兒起了手機。
時間倒是過得也算快，差不多把杯子裏的咖啡果汁兒給喝完了，凱莉的那趟飛機也在提示說降落了。
呂木木趕緊拉著林天賜從咖啡館出來，往國際到達那邊走去。
“別著急，你朋友到了還得取行李，沒這麽快。”林天賜笑了笑看著呂木木拉著自己的手，一副很自然而然的樣子。他們剛剛去的咖啡店就在離國際到達的出口不遠的地方，幾步路便走過去了。
呂木木回頭看了林天賜一眼。“我這不是第一次離開賓州這麽久嘛，可想賓州那些朋友了，還有弟弟、媽媽和土豆。”
“土豆是你上次說的那只杜賓犬？”林天賜跟呂木木兩人走到凱莉那個航班的出口處，已經圍滿了不少接機等候的人。
呂木木往人群裏擠了擠，探頭往出口裏面看去，還沒有人影的。“恩，土豆特別乖。可惜因為爸爸的原因，怕出事，我也跟媽媽說了不讓她跟弟弟回中國來看我。唉，我這一時也回不去賓州，好想他們。”
周圍人群突然開始熱鬧起來，呂木木再往出口裏一看，果然有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。
來來去去的人繞來繞去，呂木木望來望去，可算是看見凱莉拖著個小箱子走了出來。
“啊凱莉，這兒這兒。”呂木木趕緊沖凱莉揮了揮手。
凱莉也看見了呂木木，趕緊冒著人群沖上前來。
兩個多日未見的小姐妹，在陌生的國度再次見面，激動地緊緊抱住不放。“好想你，木木。找到你爸爸了嗎？”
“唔可算是看到你了。爸爸算是找到了吧，不過爸爸還不讓我回美國去。正好，我們兩個都有伴兒了。”
大約是剛剛人來人去地太淩亂，呂木木只看到凱莉一個人。
這下跟凱莉姐妹情了一會兒，才註意到走在凱莉後面過來的Jeffrey，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呂木木。“Jeffrey！你怎麽也回來了。”
呂木木趕緊走到Jeffrey面前，也是一把抱了個滿懷。
“怎麽樣，看見我也來了，高興不？”Jeffrey也輕輕抱了下木木，確實好些天沒見了，“走之前去你家看了下呂小小，他也很想來呢。可是說你不讓他們來中國。”
“不是我，是爸爸不讓。我想他們著呢。”
凱莉也湊上前來，說道：“本來想跟你說的，Jeffrey要跟我一起過來玩玩兒，當是送我，也是來看看你怎麽樣了。可是他說要給你驚喜，就沒告訴你。”
“驚喜驚喜，必須是驚喜。嘿嘿。”呂木木樂開了，沒想到兩個最好的朋友一起來了。
林天賜跟在呂木木身後走過來，看著呂木木跟那個Jeffrey抱在一起，他便忍不住皺緊了眉頭。這個Jeffrey看著眼熟，好像之前跟木木在那個幻境裏的時候見到過這張臉，當時以為是做夢，沒放在心上。
“木木。走吧，也挺晚了，早點送他們回去吧。”林天賜一邊說，一邊伸手去拉木木，將她硬生生拖到自己身邊來。
凱莉和Jeffrey這才一起看向木木身後走來的林天賜，一臉疑惑地又看向呂木木。
呂木木笑了笑，給三人介紹起來。“凱莉跟Jeffrey，我在賓州最要好的兩個朋友。這是林天賜，我天賜叔叔，我來上海就住在他家。”
Jeffrey一聽便客客氣氣地跟林天賜打招呼：“叔叔好。叔叔看著挺眼熟啊感覺。”
林天賜聽見這聲“叔叔”，眉頭皺得更緊了。“我看起來也沒跟你差那麽大年紀，叫我林天賜。”
“哦哦，也好，是看著跟我們差不多大。”
四人隨後一起上了林天賜的車，在導航上輸入了凱莉奶奶家的地址後，便出發了。
“Jeffrey，那你住哪裏呢？”呂木木坐在副駕位置扭著頭轉過去問Jeffrey。
凱莉趕緊說道：“上我奶奶家住吧，本來你也是來送我。”
Jeffrey笑笑道：“算了，別讓你奶奶誤會了什麽可不好。”
“Jeffrey，Jeffrey，你跟我去天賜叔叔家住吧，他家有空房間的。”呂木木美美地幻想著。
Jeffrey還沒來得及高興，便聽見前面開車的林天賜一盆冷水潑了下來。
“不行，我不喜歡別人來我家裏住。”想得可真美，看著就挺覺得礙眼了，還要來他眼皮子底下繼續礙眼嗎？謝謝，不陪。
“天賜叔叔……”呂木木一副小可憐地樣子扒拉了一下林天賜的衣角。
不過Jeffrey也不放在心上，他本來就打算的找個舒服點的酒店住就行了，離木木近點的就行。“木木，沒事，一會兒送了凱莉之後。我去你住的地方附近找個酒店住就是了。”
呂木木想起來了。“對哦，我早上跑步的時候有看到，就我們那旁邊，有一個挺大的酒店。”
這天晚上，送完了凱莉，又安頓好Jeffrey之後，呂木木跟林天賜兩人回到家已經是挺晚了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，好像林天賜有點悶悶的不開心。
不過吧，她今天可是心情美美的，應該能睡個甜甜的好覺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再次謝謝營養液，我會茁壯成長的~~
讀者“荼靡”,灌溉營養液+502018-07-26 10:47:07
☆、楊家獨女（三）
呂木木還是如往天一樣，一早便起床，跟著林天賜出去晨跑，外加吃早餐。
起床的時候想了想，要不要叫Jeffrey一起吃早餐。不過想到Jeffrey跟凱莉昨天晚上剛到上海，肯定還在倒時差，估計得跟她剛到的時候一樣睡不好。所以還是作罷，沒給Jeffrey打電話，而且本來酒店也有早餐，不用操心他了。
呂木木想著覺得好笑，感覺自己也沒來上海多久，倒像是在這兒紮根了一般，還想著要盡地主之誼。
“今天又要跟我一起去醫院嗎？”兩人從早餐店出來之後，林天賜見木木沒有要回去的意思，問道。
“嗯嗯嗯，去看看那玻璃杯變回去了沒。”她也是好奇能堅持多久，按理說應該是變回來了，順便去看看楊兮。
林天賜點點頭，便跟木木兩人往醫院的方向走去了。“楊兮馬上就要可以出院了。”
“恩，聽她說離開神經外科之後，還得去康覆科覆健一兩個月。”呂木木上次聽楊兮說過出院的事兒。
“對，出院之後最好是去康覆科，對她後面完全恢覆正常生活有好處。”林天賜說道，“只是不知道她在哪個醫院做康覆。這個得看她自己。我們仁晨醫院的康覆科這塊不是特別強。但其實在哪裏也差不多，主要也是依賴於康覆器械。當然，醫生給制定合理的康覆計劃，也同樣非常重要。”
“那不管，她自己的事兒。我去看看她就是了。楊兮是我來上海交的第一個朋友，她要是轉院，我再去別的醫院看她就是了。”呂木木一邊跟著林天賜走，一邊說著，“昨天她爸爸好像來醫院看她了。我覺得她真可憐，爸爸一點都不愛她。”
說到以後要去別的醫院看楊兮，林天賜一下就想起來了。
昨晚回去的時候他就在想，木木也來上海有段時間了，平時自己上班都沒空陪她，老是在家打打游戲什麽的，該憋壞了。現在正好凱莉來上海了，可以讓木木多跟朋友出去玩玩。
“木木，你在美國學過駕照的嗎？”林天賜問道。
呂木木點頭道：“學過呀，美國17歲就可以拿駕照開車。我經常開車跟Jeffrey一起去靶場玩兒的。”
“哦，那就行。”雖然林天賜聽到Jeffrey不是很舒心，“家裏還有一臺車子，停在車庫裏的。你看看自己想不想開，想開的話就找個時間去車管所，把你的國際駕照換成中國駕照。你要是出去找凱莉什麽的，自己開車應該比打車方便一些。”
“咦，國際駕照可以換中國駕照啊，那我今天就去辦。他們今天倒時差應該都還在睡覺。”呂木木笑了笑，兩人已經坐電梯來到了9樓。
“車鑰匙在家裏玄關的櫃子裏，要開的時候自己拿就是了。”林天賜準備往自己辦公室方向走，“那我先去辦公室了。你看完楊兮就自己安排吧。”
呂木木點頭看著林天賜往辦公室方向走了，便也轉身往楊兮的病房過去了。
進病房門的時候，呂木木總覺得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，站定了向四周望了一圈，也沒註意到有什麽人。
大概是想太多，呂木木聳聳肩，便進了病房。
“木木，快過來。有事跟你說。”楊兮看著呂木木進來，便讓護工先出去了，自己則是一副很對不起她表情看向呂木木。
呂木木有些不知所以然，看著楊兮，道：“怎麽啦你？小倉鼠呢？是不是變回去了？”
楊兮拉著呂木木的手。“木木，昨天剛好被楊韶華給撞見了。已經變回玻璃杯了，但是被他看見了。我好怕會給你惹麻煩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看來真得只能撐個一兩天啊，把杯子變成活物還是比較依賴神力的。“被看見就被看見了吧，也不能改變了。沒事兒的應該。”
“就是覺得對不起你，本來說好要給你保守秘密的。結果讓楊韶華給知道了。但是他問我我沒承認，我說是他眼花了。”
“沒事，又不是你故意說出去了。而且就是個杯子而已。”呂木木覺得倒是無所謂，“對了，剛剛林天賜還在跟我說呢，說你快要可以出院了，恢覆得挺好嘛。”
楊兮擡起兩只手，在呂木木面前動了動手指。“還行，你看手指已經比剛醒那會兒靈活了不知道多少了。下地也勉強能走得動幾步了。不過醫生說還要康覆訓練才行。我準備就在仁晨的康覆科算了，離你近，方便你來找我解悶。”
“別呀，林天賜就是告訴我說不知道你會不會轉院去別的康覆科。我感覺你還是去家專門的康覆醫院。”呂木木說著想起來換駕照的事情，“反正我馬上去換中國駕照，到時候可以開車，你在哪家醫院，我都可以方便來看你呀。”
呂木木在楊兮的病房裏聊了一會兒便離開，準備去辦駕照的事情了，也不想打擾楊兮休息。
從病房出來的時候，呂木木又感受到了剛進去時的那種奇怪感受。再次將周遭細細打量一番，確實沒見什麽特別的。搖搖頭，本著車到山前必有路的無所謂精神，不管了。
昨天楊韶華去的那個高檔別墅裏。
從外面回來的小秦，進了別墅便直奔餐廳。
齊旭笙此刻正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，慢悠悠地吃著眼前的早餐。一大碗白米紅薯粥、一碟子紅油青花椒炒過的酸脆蘿蔔鹹菜、一盤青椒拌皮蛋、一張切成小塊的蔥油煎餅，還有一杯核桃花生黑豆漿。
“祖……呃，齊總。”小秦沖著正咽下一小塊煎餅的齊旭笙叫了一聲。
齊旭笙頭也沒回，一邊自顧自地吃著早餐，一邊說道：“這麽早？就有情況啦？”
“是的，齊總。我見到那個小姑娘了。居然……還是個半仙。”小秦說道，“你看怎麽辦？半仙可是很值錢的很值錢的。”
“半仙？”齊旭笙好久沒聽見過這個詞了，“我以為，半仙是很不容易生出來的？”
像是被勾起了腦海裏已經遠去的記憶，齊旭笙想起了在很久以前，他曾經有過一個半仙妹妹，是他媽媽跟一個人類所生的孩子。
那是個久遠得快要從他記憶中抹去了的年歲。
那時候，在神仙一族，好像半仙是不被允許的出生。具體他倒是不太清楚。只記得他的母親，很不容易地生下了那個半仙妹妹。
他雖然也不是很瞧得起這個半仙妹妹，但倒是喜歡那個小肉球一般的人兒。可是轉眼間，妹妹便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。母親變得冷漠異常，從未告訴他妹妹怎麽了，他也沒敢追問。
“我找個時間，去瞅瞅這個半仙小姑娘。”齊旭笙臉上帶笑一邊說著，一邊往嘴裏夾了一塊看起來就很甜的紅薯。
這邊，呂木木按照林天賜教她的，在車管所折騰了一上午。
到了下午，估摸著凱莉和Jeffrey也應該是睡醒了，呂木木便給Jeffrey打了個電話過去。“醒了沒，我去找你。”
Jeffrey確實剛睡醒。“醒了，昨天睡得不太好。準備起來了這會兒。我起來洗漱了，一會兒去找你吧。”
“不用，我現在從外面回來，直接打車到你住的酒店。一會兒我們兩個一起去凱莉奶奶家唄。昨天晚上匆匆忙忙搬完東西就走了。”呂木木一邊講電話，一邊走到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，“我媽跟我說過，中國人是將就禮節的。我們還是買點什麽水果補品什麽的，去奶奶那裏拜訪一下。順便再把凱莉撈出來玩兒。”
“恩，好啊。那我好了就下去酒店大廳等你。”Jeffrey趕緊從床上起身，不想木木先到了還得等他。
“我跟你講外面可熱了，可不像賓州那麽涼爽。別穿太厚的衣服，你在空調屋裏不覺得。我剛剛攔出租車那麽一會兒，感覺都要被曬幹了。”呂木木嘰嘰歪歪說了一堆有的沒的，就掛了電話。
Jeffrey穿了一身短袖短褲下來。大約是因為外國面孔本就回頭率比較高，再加上Jeffrey本來就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蛋，酒店大廳裏的一些小姐姐見了，都是一臉面紅花癡樣。
呂木木一進酒店大廳，就看到坐在大廳沙發上的Jeffrey吸引了周遭一群目光，甚至還有小姐姐偷偷拿手機拍Jeffrey。
“呀，你這來中國，價值提升了不少啊。有沒有考慮移民中國算了。這別說三妻四妾，建個後宮都沒問題的呀。”呂木木走上前來，便開始調笑Jeffrey。
Jeffrey一臉不知所措。“呃，在美國的時候，好像沒有這麽多人覺得我很帥。”
“哈哈哈，可能對於亞洲小姐姐來說，這種立體的五官比較少見。”呂木木笑了笑，便示意Jeffrey一起去買拜訪凱莉奶奶的東西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木木：誰誰誰！？
小秦：隱身術，嘿嘿，了解一下？
木木：隱隱隱，隱你妹啊隱。
小秦：我絕對不會說，我家祖宗想追你。（寧死不屈臉）
☆、楊家獨女（四）
呂木木和Jeffrey提著大包小包來到凱莉奶奶家，在上海的一條老巷子裏頭，出租車司機在一個鐵藝門前停下來，路邊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梧桐樹。
凱莉的奶奶家是那種典型的紅瓦粉墻的上海老洋房，三層高的小樓，門前圍墻裏的小花園裏是奶奶中下的一大片各種鮮花綠植。
凱莉知道呂木木他們到了，出來開了鐵門，讓他們進到屋裏去。
“奶奶，我們來看看您，然後找凱莉出去玩兒。”呂木木進屋之後，就看見也出來迎他們的凱莉奶奶。
奶奶/頭發花白了一半，但是人看著特別有精神，身體很好的樣子。“乖，都是些好孩子。熱不熱，自己隨便坐，我去給你們拿煮的糖水喝。”
呂木木把手上提著的營養品什麽的放在茶幾上。“奶奶，這些都是適合老年人吃的。”
“你們來就是了，還帶這麽多的東西。”凱莉奶奶摸摸呂木木的手，很是喜歡的樣子。奶奶自己一個人住著，有個保姆，卻也不愛鬧嚷，所以安靜慣了。突然孫女兒回來了，這個家裏一下就熱鬧起來了，她這一整天都樂得合不上嘴。
呂木木沖凱莉奶奶樂呵呵地一笑。
奶奶往廚房去了之後，凱莉就拉著木木和Jeffrey，要帶他們看看她的房間。“我住在二樓，特別舒服，有個小陽臺。”
老洋房中透著絲絲質樸的年代感，但又看得出算是那個年代的奢華裝修。
踩著腳下有一些輕微聲響的木質樓梯上了二樓。推開一扇木門，裏面是一個舒服六邊形房間。挑高的層高，顯得臥室特別舒坦，沒有什麽壓抑感。高高掛起的紗織窗簾，伴著從露臺吹來的室外暖風輕輕飄起。
“感覺上海跟賓州真的很不一樣。以前在賓州是整個小鎮都很安安靜靜的樣子。這裏呢，就像是世外桃源，在這些大樹之外，是喧鬧的大城市，而這裏邊又是靜靜的、別有一番滋味的小天地。剛剛奶奶還帶我一起去了菜市場，好熱鬧的。”凱莉走到陽臺上來，從這裏看出去，能看到樓下花園裏奶奶悉心種下的花花木木。
“回來前的擔憂沒有了吧。”Jeffre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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